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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顯示的是 2月, 2012的文章

過雙十園道有櫻

偶過雙十園道。 聽聞育仁國小附近櫻花正開,我想這是熟悉的地名。到路口,是天主教的教堂和私立的標誌。十數年前,熱中於英文檢定曾於此應考。那時我只出入考場附近,對校園操場門邊迎向雙十路一事渾然未知。當年大樓看來偉岸,磚瓦混凝土磨石子皆是營造上選。 校景未改,也空曠得尋不着那位搖頭晃腦,只知檢定的考生。 再踏小綠人的腳步,走到雙十園道上櫻花邊的木造展望台。說是展望台,但也只兩層樓。二樓亦有足夠的長度任人步行賞櫻。除了盛開者,也有剛插枝的幼枝。我望與妳前來時此地已為櫻海,我們站上人海與階梯看一日的春天。 台上有遊客的食物、飲料、背包,他們正在把玩公園常見的設施,簇擁歡笑與合照。可惜今日陰暗,落葉隨風掃動草地。我拍不見人,只紀錄櫻樹與香蕉新樂園的相對位置。路旁的市公車和下車的親子,高中生的嬉鬧,我無可觀看地只想要走的路徑。 往育仁國小一側行去,樹群高大,鴿群覓食。每是一步,飛不高的肥鴿仍驚慌走避。此處冷清,只餘一老在寒風中顫抖地運動。還有黑白二犬互相追逐,時為彼此停下。我拍開黃葉,找處坐下想打通電話問妳賞櫻的事。 風聲漸厲,妳仍無回應。我以為那是習慣,僅瑟縮一陣。 總難接通的電話對我是種儀式,因我常想念妳,卻又不知如何訴說。有過太多時間想念著妳,情詩和簡訊的量自陷我的志大才疏。後來也知曉妳並不是那麼常接電話,我開始有了無聲的通話習慣。原來是渴望妳的聲音,卻又漸害怕如何開口。那些與嘟聲對談的思緒是新的靈感,累積臺詞和到達不了的愁傷。 我怕妳已不如當時,願聽我說黃泉碧落,那些害我們晚眠的小事。 手機拍下寒流中的櫻花,展望台上看記憶的地點。雨落之前,我已感受十足的溼冷。隨雙十路的返程,看73號市公車正沿園道往莒光新城。 妳會來嗎,到櫻花的前線,我和思念為你不易謝落死去。

汝似文姜

桃有華,燦燦其霞,當戶不折,飄而為苴,吁嗟兮復吁嗟 - 姜諸兒 時光易折,花瓣似脆弱。 住處偶起大霧,已近二日。起先昨日8點,我又沿長階走往教室。日光明顯地透過,帶來粒狀的晨光。我並不在意一時迷霧遮眼,因總是晴朗的景色。看慣雨中大霧,亦或霧中大雨,散佈霧粒中的金黃早晨我備外珍惜。隔日又恢復了日常的霧景,一切都已不清。霧重,雨成,混著冰冷我想該是如此。 讀文姜和諸兒,此中一十五年。亂世征伐,然左丘明書之甚詳。 以一人之愛恨,使諸國顛覆、君王廢立,恍如夏姬故事。 霧中夢汝同寐,走來是夢,往去如霧。 吁嗟兮復吁嗟 。

1973年 我的彈珠玩具

      世界上有什麼不會失去的東西嗎?我相信有,你也最好相信。 - 1973年的彈珠玩具       14歲時讀的句子,那時候我認為沒有什麼失去,而我會明顯感到失落的事物。人際關係有點麻煩,考不考得上一中數理資優班,還有某個女孩讓我在意。       我在13歲半不到的時候開始接觸村上春樹,29歲還會寫聽風的歌的村上先生。他近期的作品並不是讓我那麼滿意,或者他年輕也接近我的年輕。讀老鼠,我,傑還有搞笑的雙胞胎和配電盤。1973沒有虛擬作家哈德費爾,有冷凍室沉睡的彈珠玩具。作品裡彈珠玩具的冰冷和高分的悲哀,日常路過鎮上的柏青哥店也感受不到。所見是大叔用小鋼珠換獎品,或嘗試嶄新的打法。          時間流轉,我靠近了老鼠的年記。我沒有像那樣胡鬧過,也沒像其他書裡的渡邊君在20歲找了20個以上不同的女人。專情,充實求學,生活無慮,但我也接近了空虛。在答案卡上努力劃記、背誦解剖胚胎組織生化分化等等科目,最後安心放假。         高分或低分,10幾年來,我所重複的不過是像彈珠玩具般空虛,一再刷新得分般的事。剛開始看到新分數,還能讓旁人和自己興奮。但習慣後,我不知道為什麼我還在那位子上打小鋼珠。特別是發現我的小鋼珠換不到獎品,頂多偶爾有人來固定維修機臺,有新關卡可玩。        有天,明白了這些,連著想去見妳的事,或許也都只是某種慣性。        青春、熱血、戀愛,都有人試過,都也將是另一種彈珠玩具。        "我愛妳。"   對撕下的月曆說著,我感到何謂空虛。

回憶錄- 一中街口 1

一中街是我的校園,屬於下課與女孩的。 而一中街的本身歷經商圈年復一年開發,面目遂難指認。好些年不回去看看多多老闆,你便尋不到當初拼死獲得外出證想買的小蜜蜂該哪去了。一中街,這個命題集合了時空的巨大流動,容我先從簡易的一中街口談起,那些我們揮霍一空的青春的入口。 我是在2006年成為一中街的居民,徘徊至今。最早是從草屯搭埔里線在台中公園下車,緩步走到太平路上。新生補習班、歐跑,更不可忘的有捷比。可我早期流連的卻是三商巧福,一個非典型的起點。那時我選擇每日通車,沒有太多時間在一中街走動。解決一餐便只好從眼熟的店家下手。曾疑問一餐不到100元難道是人能吃的嗎,邊到捷比找新書。但2007年開始的外宿生活很快地讓我成為三級貧戶,徹底體會哲學家皇帝的訓練。欣喜吞下全方位,嚼口王印乾麵,核廢料更是我的好夥伴。 除了太平路,還有顯目的一中商圈招牌,從雙十路上的數個入口。第一個有偈亭餐廳,樓下附設Johnny Garage飲料攤,生意俱墨,來客稀少。在那條路徑到木棧間有山西刀削麵,一中快炒屋,和學子人手一本的紅豆書坊。轉角處在2006年是快速展店的萊爾富,與太平路的分店包圍著水利的小7。但2012年,只有刀削麵師父行雲流水的手法可見,硬要說還有紅豆裡稀落的一中生。那裡曾有棟如廢墟的鬼屋平房現已售出,據信破億。快炒屋因為店租離去,紅豆落敗新興店家,Johnny Garage難喝眾人知。此處已不如那日熱鬧,餘剩水利大樓如萬年留級的學長在此,見證離去。 再靠近學校點,即是百代一中人魂牽夢縈的育才街,不歸路上人不歸。 在這個入口,首先經過的是市長公館,改建後鬍子強卻未垂青的一家豪華洋食館。校方對它似有些中意,有幾次通識講座完我都和老師們到此續攤討論艱澀的主題,討論我以為我能實現的高瞻遠矚科學夢。接近校門,是阿姨素食和一中豐仁冰。弔詭的是創始店是在體育場附近,而非這小攤。用料也較為粗糙,只價格仍保持30元。時日一久,外地的遊客不加思辯,便認為校門的豐仁冰即是豐仁冰。我也到詭異的分店食用數次,唯蜜豆的酸味和身邊男孩的汗味讓我難以忘懷。 一路向前,沿著籃球場到錦南街上。2006年時益民建設仍在推展一中西門町的商圈大夢,而我後來外宿的住處也在這路口。黃昏時獨立燈號旁,雲彩蔚然,恍惚隔世。年年自順天、來來、水利等大樓歸來,晚上10點還能看到是體大球場的照

回憶錄- 圖書館2

學妹往我們那邊走過來,好色而後來又念建築的同學叫我看背後。 "幹,騙我的話你就XX " 我瞪了他一下,回頭。  柯X耕,你真是我認識最誠實的一中生,我這輩子信定你了。 眼前是身高170,頸後白皙,以纖細氣質背對我的學妹,圓和橢圓都不形容我的震撼。是詩,能形容我那刻的悸動。不過就算圓或橢圓形容不了學妹,我還是得考試。我按下ㄧ時衝動,繼續無聊的課業。計算紙上是反曲線的方程式,和下次我該回頭的角度和臺詞。  "扼...話說回來,她叫什麼? " 以防萬一,我得為了搭訕的資料和技巧作點準備。 "就ㄧ年級美術班的,名字我不知道。" 好色的同學搖頭回答。 "幹,搞屁呀。"   我消沉地回到蔡政樺的講義,想著他的黃色笑話,更加消沉地解開無數難題。 那次我考了全班第一名,少數的第一次。後來其實我跟學妹也發生了ㄧ些事,比較跟她常去圖書館。某幾次也有同學看到我跟她在談天,幫她解題,或者在那之後到街上閒逛。而在那之後,我跟她也發生了其他事。從那之後,我再也沒一個人去圖書館念書,也不再去圖書館念書了。 畢業旅行中結束的不只是高二,還有我的心事,和古老而過於危險的圖書館。在校長英明的領導下,繼創造福利社分店龐大營業後,他挾著工程款的威風推倒了圖書館和家政教室。暑假我在學校看著怪手又創造了廢墟,卻在瓦礫上徘徊良久。鐵鏽的書架回收了,舊窗簾將歸塵土,往上的樓梯也只能通向無盡的地基。圖書館不毀於地震颱風ㄧ中生,卻毀於一張設計圖。 你知道嗎,我天真地想過還可以回到那個位子,再向可愛的女兒回頭閒話當年。白頭宮女在,長樂未央卻已一炬付之。 高三的日子,我和眾多損友在麗澤樓繼續高二的苦讀生活。因為拆毀了圖書館,教室成了那年高三生不夜的閱覽區。我在那吃過數家滷味,翻過數萬頁的漫畫,寫下數千張考卷的答案。無論日夜,我和損友們沒有那麼接近,雖然我以為那本該是充滿男子體味的阿鼻地獄。偶爾休息,就倚著欄杆看近處的工事現場。那本當是我的高三教室和圖書館的土地正興建著綜合大樓,還會有地下室和大講堂。我想了一下,但並不打算繼續在圖書館念書。 到了下學期,高三生入住新的大樓。我準備著申請醫學系,白天來往輔導室和教室,晚上回宿舍練習和準備資料。彷彿忘了學校還

回憶錄- 圖書館1

如果要觀察一個學校的深度,可以從圖書館入手。 在我高三前,或剛成為新生時也是如此觀察一中的。門口貼了學測指考的優秀表現,彷彿皆出圖書館長門下。進門後直走是書庫,往上閱覽區和零散的教室。書庫的氣窗旋轉著灰塵和陽光並落的風扇,陰影中我尋過小說還有自己的歷史。鐵鏽製的書架、書背的借書卡,此處似乎停留在1990年代,BB扣會突然響起的ㄧ節下課。 我並不是很喜歡學校的課程,不過喜歡老師和表現優異的成績單。當然,如果都表現優異的話。高一時課程多給了我先修、發呆閱讀,還有遠眺窗外的時間。可惜莊敬樓設計不良,附近又有施工中的景賢樓,我便無可奈何地沉浸書海。來來往往地拿破了紙製的學生證,我國三的臉上除了青春痘又發出成團的毛球。借過的書種類繁多,但印象強烈的就是純愛小說。說來慚愧,當時我確實是會為了在ㄧ中的中心,呼喊蔡餅乾等的作品淚眼闌珊,順手感懷青春路途的不遇。 而在三樓有閒置的教室,和大量課桌椅。高二時導師都在那上生物課,也一堆人睡午覺。那邊採光本應意外的好,可看向水利大樓的玻璃窗皆為舊窗簾所遮。我便只能看清強光下的灰塵,或者口沫。而其實我在高二前是很少走上此地的。那時二、四樓是壁壘分明的閱覽區,二樓乃夜間高三學長專用,其餘學弟只能去四樓玩沙念書。另外,學姊學妹不在此限。 下課鐘響,各班總有人衝向二、四樓搶先佔位。背包、手提包、水壺、參考書,甚至剛看(用)完的FHM都可出現在佔位必備的道具。基於一中人優良的品性與操守,我見包在人不在而取錢包,卻不謀其位。這可是教官屢屢稱讚,亟於表揚的好德行呀!不止司令台隨你上下,連筆錄也讓你作到飽。由於高ㄧ時補習繁忙又鑒於學長諸類事蹟橫行,我只好在宿舍配著漫畫苦讀各科。段考逼近時,館內充滿著平時未能認真的怨念、還有逃避補考的願望、魔人們稱霸全校的野望,加上男子高校生的體味,不是阿鼻地獄就是某些人的天堂。 但高二某日,我就在那地獄或天堂盛開的時刻走入。 我必須說,那ㄧ直不是我的天堂。我那天尋找的是在地獄中佛祖垂下的蜘蛛絲,供我這般惡人往生極樂世界的可能。那個禮拜,有個常在那念書後來跑去念建築的同學對我說他昨天在那邊看到ㄧ位正的學妹。 "幹,真的假的。" "而且170耶,你ㄧ定要來看啦 " 語畢數小時後,他戴著信誓旦旦地對我保證,沒有就送我FHM

回憶錄- 福利社 2

以那幾年大樓興廢的速度,我到了可以左擁右抱學妹的年紀。 隨著地貌改變,我也奔波在兩間福利社。並不是校長暴斃,福利社為了爭奪學生的錢包而分家追求龐大的遺產。雖然硬說也是因為校長的政策造成,但比較可能是在地下消失的工程款主導的。 那時候,舊的慎思樓以成為美術班的作品華麗地晉升廢墟中的王者,最後倒在校長友人公司的怪手下。圍牆蓋住我還沒睡過的老教室,以地景來看是一中的肚臍。旁邊僅存的圖書館和家政教室在我17歲初就要消失,但當時我不太知道。就像以為我會永遠看著一個福利社的大姊,後來發現得期待阿桑孫女的悲哀。 麗澤樓的分店在沒有人特別的祝福下開始了,像我的高二生活。 因為還是同一輛卡車在運貨,所以你不能期待冰棒會比較大塊,或涼麵醬汁噴個滿臉。頂多是從側門直接抓了早餐去寫週考。稍微不一樣的就是店員是位大姊,據說靠著校內人士的有力後臺進入。班上有某個人跟她好像滿熟的,會去找她聊天。當然並不是讓我能有巨大妄想的對象,否則本篇的標題早就獨立成讓我轉大人的女人之類。只是微小的綠洲有些趣味,雖然水也喝不到。 繼飲冰室後,那時我最常喝的就是純喫茶。因為當時台灣的輸入性通膨或者統一驚人的定價能力,價格彈性過人的我果斷死守15元的界限。飲冰室在那時於我已是貴族的奢華,何論昂列系列。一杯飲料有兩支冰棒的價格,卻沒有兩支冰棒入口的快感。聰明的你一定跟我有了相同的抉擇。另外一個因素是那時純喫茶校內販賣版常有促銷。最早高一有送瓢蟲磁鐵,比立頓的王力宏磁貼耐看。後來廠商直接回饋大眾,推出再來一杯的愉快活動。在我綠茶攝取高峰期時,曾經連續兩天買到再來一杯,後來幾天是下一杯5元。兩張截角一張自用,一張送學姊。可謂自用把咩兩相宜。 雖說是學姊,但其實身高和長相都是學妹的學妹。嬌小的個子容易誤闖癡漢的懷中,我想你也樂於挺身保護這樣楚楚可憐的學姊。我在補習班某次跟她借講義(因坐她後面睡得太香),黏了張便利貼和前幾天獲得的再來一杯截角。結果是幾天後她也回了張便利貼感謝我貼心的爆笑或是是爆笑的貼心。從那時我跟她每個禮拜都能說上一點話,直到她愈來愈像個考生。離開補習班後,我聽說她在學校以合法蘿莉來說頗有名氣,追求者眾多。最後幾次看到她時,我從儒林的全家沿途追著BMW跑到中友旁的小7,只為看她在轎車裡模糊的側臉。 說不上纏綿悱惻,是那麼一位太可愛的女孩。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