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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0.2022

     當我還熱衷寫網誌的年紀時,總是在夜半留下情緒化的紀錄。以當事者的眼光來看,都是頗難為情的文字,措辭技法...自以為有點內容的東西,也只比同學們的無名上鎖文好上一點。值得稱道的,大概只有詩。那時讀的遠不比今日,但情感沛然,橫生惡膽落筆,號之青春。現在寫起來反倒瞻前顧後,情感讓位給自我審查。"啊,如果未來人看到這種東西..." 其實也無妨,詩多必有爛作,即使是偉大的俳人如一茶或山頭火,還是有讓愛好者 "這樣子就可以喔"的作品。例如數年前盛名一時的余秀華,以技巧論尚稱薄弱,但情感和題材是強烈引起一般人共鳴的。但讓大眾注意的詩,也不是我的目標。可笑的是,我大部分的創作確實為了詩中傾訴對象而寫,不是技法或常見的第二人稱,卻也長年被無視,導致只能黑夜一樣悠長地書寫。     而如今也沒動力像往日針對性地書寫,可能效率差,可能終於體認到徒勞,或者終於像貴樹經過了命運的平交道... 沒有啦,我很確切地知道對方在哪,還有工作,不是像貴樹渾渾噩噩地活著,還得靠以前拒絕的女孩去公園打氣,雖然這是漫畫版的劇情。從看過秒五的十幾年內,我內心狀態類似小說和動畫版的貴樹。還好沒到明里那種交情,不然現在創作力一定驚人,但完全自閉。雖然我可能更喜歡那種狀態,寧願用傷懷交換無盡的才能。在精神渙散的深夜,薄暮的空氣中,我仿佛能看到時間的縫隙,一次次穿梭於無法改變的悲劇。追想本身即是我的血鐘,不致於迷失感傷之中,任意精準地回憶。     但如果這些如煙,我在這裡幹嘛呢,是遭到囚禁還是被迫揭發自己的醜事?答案是我有類似的感傷,即使純度不高,也是同類型的。我其實不愛在悲傷的進程中記錄這些,可以的話遠眺,以旁觀者的角度。但我部份是自虐的,像個醫者剜除生膿的傷口,強迫凝視痛苦。無視也能痊癒,但我想理解過程。寫作之於我,是這樣的迴圈,痛苦的正向回饋,能夠放大事物的本質...我們的情緒,正是細胞電子訊號交換瞬間,浮現的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