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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假的早晨,心血來潮地去小7買涼麵,沒什麼味道的麻辣醬。十幾年前,一中生還滿常把涼麵當早餐。一位後來去荷蘭的同學總是在台中科大過來的育才街轉角買麵,35塊卻異常的大份量,蒜泥的部分也是。我是像大部分人在福利社買不明食品廠出品的涼麵,25塊附小叉子,醬中蒜泥成分濃厚,吃後整個早上打嗝都有蒜味,屬於男子高中生的禁臠。至於超商涼麵,是假日早上的奢侈。高一下時我會繞去儒林樓下的全家買35塊的涼麵,繞到當時還沒什麼住戶的錦新街社區的同學租屋處,用他的電腦看蟲師和吃早餐,時間到了再去補習班。後來太常凹他的電腦被靠北後,我就變成買回宿舍,在穿過車庫的欄杆鐵窗下,配著銀魂或家教的單行本度過無事的早晨。這時小7的39塊戰術盛行,也就沒那麼常買涼麵,但我仍然記得無所事事的夏日清晨。既不能充實地度過,也染不上玫瑰色,少年心緒跟大叔夢話都無人願意知曉... 當時我還是個熱中文藝的慘藍青年,拜一身水電工藍的制服所賜。在沒有電腦,3G也不盛行的年代,頂多是翻詩集或漫畫。我能記得很多光速蒙面俠21的名場面,就是後遺症。但我也沒故作呻吟,確實是週期性地低落,又遇到一些情感問題,能作的只有訴諸文字。現在太多能夠宣洩,也就不願刻字。那些留在無名的東西,幾經移轉,連當初設定的讀者都面目全非。 一切都是深刻的,我住在那個破爛房間的一年半,包括手機的簡訊和對話,塞滿抽屜的漫畫,擺在架上難看的夏日光年,懶得收拾的五十嵐塑膠杯...那段記憶太過鮮明,是強化的順行性遺忘。往後的事物,像過度服用的安眠藥,得以誇張的濃度才能在海馬迴留下訊號,但那時像白色琴鍵穿過欄杆照在桌面的晨光與昨日留下半滿的冰綠茶,卻能毫不費力地召喚。例如只是早上又吃了涼麵,卻能想起和同學看蟲師。如果這也算替身能力...我的一生無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