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到主要內容

過雙十園道有櫻

偶過雙十園道。


聽聞育仁國小附近櫻花正開,我想這是熟悉的地名。到路口,是天主教的教堂和私立的標誌。十數年前,熱中於英文檢定曾於此應考。那時我只出入考場附近,對校園操場門邊迎向雙十路一事渾然未知。當年大樓看來偉岸,磚瓦混凝土磨石子皆是營造上選。


校景未改,也空曠得尋不着那位搖頭晃腦,只知檢定的考生。


再踏小綠人的腳步,走到雙十園道上櫻花邊的木造展望台。說是展望台,但也只兩層樓。二樓亦有足夠的長度任人步行賞櫻。除了盛開者,也有剛插枝的幼枝。我望與妳前來時此地已為櫻海,我們站上人海與階梯看一日的春天。


台上有遊客的食物、飲料、背包,他們正在把玩公園常見的設施,簇擁歡笑與合照。可惜今日陰暗,落葉隨風掃動草地。我拍不見人,只紀錄櫻樹與香蕉新樂園的相對位置。路旁的市公車和下車的親子,高中生的嬉鬧,我無可觀看地只想要走的路徑。


往育仁國小一側行去,樹群高大,鴿群覓食。每是一步,飛不高的肥鴿仍驚慌走避。此處冷清,只餘一老在寒風中顫抖地運動。還有黑白二犬互相追逐,時為彼此停下。我拍開黃葉,找處坐下想打通電話問妳賞櫻的事。


風聲漸厲,妳仍無回應。我以為那是習慣,僅瑟縮一陣。


總難接通的電話對我是種儀式,因我常想念妳,卻又不知如何訴說。有過太多時間想念著妳,情詩和簡訊的量自陷我的志大才疏。後來也知曉妳並不是那麼常接電話,我開始有了無聲的通話習慣。原來是渴望妳的聲音,卻又漸害怕如何開口。那些與嘟聲對談的思緒是新的靈感,累積臺詞和到達不了的愁傷。


我怕妳已不如當時,願聽我說黃泉碧落,那些害我們晚眠的小事。


手機拍下寒流中的櫻花,展望台上看記憶的地點。雨落之前,我已感受十足的溼冷。隨雙十路的返程,看73號市公車正沿園道往莒光新城。




妳會來嗎,到櫻花的前線,我和思念為你不易謝落死去。

留言

  1. 情好深,意更濃。

    我那麼一分落寞,
    讓我無法回應。

    回覆刪除

張貼留言

這個網誌中的熱門文章

畢業之前 高中網誌的定義 of M105 kaworu

我喜歡鯨向海的作品 也跟每天瀏覽他網誌的數百人同好一樣享受閱讀 但當認識的正咩的相簿隨便都可破千時 我常常想起我所謂網誌的處境 以及超低人氣的憂慮 (純文學某種層面的隱憂) 當回應數過少 與回憶顯得不成比例 仍相信回應和發文數成 低度相關 有時覺得會在不斷的寫作 耗盡墨水和思慮 如同熱帶叢林底彈盡糧絕的 光桿司令 可能言之過早 但當我們的時代同步融化著 或許信念也是 我們淺嘗的一根冰棒 高中如此 在長庚那樣漫長的日子 (忙碌是必然的) 事情能有所轉變嗎 真的真的 不惜歌者苦 你看鯨大也到了第3本詩集 (而我還正在開始 真是的) 出名要趁早(她自海上來) 而我最終獎落誰家XD

論詩與漫才

極端地說,詩是一個人的漫才。 漫才是日式搞笑表演的一種形式,主要分為裝傻和吐槽。裝傻者負責犯蠢,而吐槽者向觀眾傳達這裡好笑,並透過加工來增強笑點。而詩,通常是不會讓人爆笑的,它像悲劇,如亞里斯多德所言淨化心靈。我們不用真的幫父親復仇,子女反目,或死青梅竹馬,就能在哈姆雷特等體驗純粹的悲傷,進而昇華我們心中渺小的痛苦。 哭和笑都是極端的反應,於是漫才和詩可說是引出心中極端情緒的藝術。三流的詩使用常見的意象,故作悲痛,像三流的漫才放入流行的橋段、缺乏獨特性地一個勁裝傻。但通常觀眾對這類最沒抵抗力,夠蠢就好笑,夠文藝腔就像能引用的金句。觀眾基本是三流藝術家的下三流,因此情緒更好被勾起,鑑別度是匱乏的。台灣綜藝節目能逗笑的人,如同中學時代揣摩余光中的我,看似藝術的擁護者,卻是掘墓工人。 今日的寫手拘泥於特定的腔調,和常見的題材。翻開文學獎,即便不用數學分析詩歌得獎作,你也能感受到共通的味道。又如日綜的漫才,快節奏,密集笑點,笑點距離不遠也脫離常識不遠。沒錯,顛覆常識的詩歌和漫才唯一流者能也,但伴隨巨大的風險。觀眾極多數活在常識中,如果作品跳脫常識太多,不是常見的文藝腔或笑點,觀眾不知做何反應,自然也無情緒,無從買帳,進而將其打為廢作。 三流品的熱潮是由下而上的,而一流的經典透過意外或再介紹向下傳遞。例如巴哈、余秀華、山頭火都是這樣的例子。共同處是賣座的比例相較,一流作品八成以上是埋沒的,像廣大的網路小說群眾。好處是以顛覆常識為目標的一流作品,在未來的出土率遠高於當代三流。畢竟未來人是不會愛我們的勁歌金曲,連同這要入土的詞彙。 顛覆常識雖美,但以此為目標者是擁有被漫才之神和詩歌之神寵愛的才能者十倍以上。也就是說,試圖顛覆者大多數連穩定產出一流的才能都不具備,基本上都會失敗。統計學上來看或許沮喪,但這代表失敗並不值得哀傷,待見是奇蹟。而不及一流者,也可能碰巧完成一流作品。那並不是容易的事,但以顛覆常識為欣賞標準,完成感動自己的漫才或詩,那或許高品味篩選下能產生驚人的作品。這只需要一個簡單的心靈基礎,永遠熱愛藝術。Ed Wood ,他就是這樣的人。莫忘未來的觀眾,眼前只是ㄧ小撮人,在無盡的人海,獨特的存在必能互相吸引。身後的寂寞如共通的蟲洞,千百年後的時空都要在那崩塌奔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