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端地說,詩是一個人的漫才。 漫才是日式搞笑表演的一種形式,主要分為裝傻和吐槽。裝傻者負責犯蠢,而吐槽者向觀眾傳達這裡好笑,並透過加工來增強笑點。而詩,通常是不會讓人爆笑的,它像悲劇,如亞里斯多德所言淨化心靈。我們不用真的幫父親復仇,子女反目,或死青梅竹馬,就能在哈姆雷特等體驗純粹的悲傷,進而昇華我們心中渺小的痛苦。 哭和笑都是極端的反應,於是漫才和詩可說是引出心中極端情緒的藝術。三流的詩使用常見的意象,故作悲痛,像三流的漫才放入流行的橋段、缺乏獨特性地一個勁裝傻。但通常觀眾對這類最沒抵抗力,夠蠢就好笑,夠文藝腔就像能引用的金句。觀眾基本是三流藝術家的下三流,因此情緒更好被勾起,鑑別度是匱乏的。台灣綜藝節目能逗笑的人,如同中學時代揣摩余光中的我,看似藝術的擁護者,卻是掘墓工人。 今日的寫手拘泥於特定的腔調,和常見的題材。翻開文學獎,即便不用數學分析詩歌得獎作,你也能感受到共通的味道。又如日綜的漫才,快節奏,密集笑點,笑點距離不遠也脫離常識不遠。沒錯,顛覆常識的詩歌和漫才唯一流者能也,但伴隨巨大的風險。觀眾極多數活在常識中,如果作品跳脫常識太多,不是常見的文藝腔或笑點,觀眾不知做何反應,自然也無情緒,無從買帳,進而將其打為廢作。 三流品的熱潮是由下而上的,而一流的經典透過意外或再介紹向下傳遞。例如巴哈、余秀華、山頭火都是這樣的例子。共同處是賣座的比例相較,一流作品八成以上是埋沒的,像廣大的網路小說群眾。好處是以顛覆常識為目標的一流作品,在未來的出土率遠高於當代三流。畢竟未來人是不會愛我們的勁歌金曲,連同這要入土的詞彙。 顛覆常識雖美,但以此為目標者是擁有被漫才之神和詩歌之神寵愛的才能者十倍以上。也就是說,試圖顛覆者大多數連穩定產出一流的才能都不具備,基本上都會失敗。統計學上來看或許沮喪,但這代表失敗並不值得哀傷,待見是奇蹟。而不及一流者,也可能碰巧完成一流作品。那並不是容易的事,但以顛覆常識為欣賞標準,完成感動自己的漫才或詩,那或許高品味篩選下能產生驚人的作品。這只需要一個簡單的心靈基礎,永遠熱愛藝術。Ed Wood ,他就是這樣的人。莫忘未來的觀眾,眼前只是ㄧ小撮人,在無盡的人海,獨特的存在必能互相吸引。身後的寂寞如共通的蟲洞,千百年後的時空都要在那崩塌奔流。
咦?沒人回應啊...
回覆刪除又是手提包,又是鄉間小路,就想起AIR、CLANNAD的感覺~
究竟是不是落魄不知道,可是連對方的身影都沒有描寫的話,就代表說只是腦內補完的情緒……我感覺啦
很少看新詩,不過這篇篇幅好短啊~很開心~
附註一提,淋濕的燈光這句很棒!
回覆刪除少數還不放下筆桿的作者,與一群初從事寫作的新人,對「詩」的觀念再有所修正。覺得先一時「自由詩」所表示的傾向同「建設的新詩」有點
回覆刪除衝突。大家知道新詩得要個限制,在文字上,在形式上,以及從文字與形式共同造成的意境上,必需承認幾個簡單的原則。並且明白每個作者得
注意一下歷史,接受一筆文學遺產(從歷史方面肯定「詩」是什麼,得了遺產好好花費那個遺產)。孫大雨,林徽音,陳夢家,卞之琳,戴望
舒,臧克家,何其芳 ……算得是幾個特有成就的作者,這些人完全不是理論家,卻有作品證明「新詩不是無路可走,可走的踏實在很多」。幾
個人的作品同時還說明,要建設新詩,得有個較高標準。這標準在什麼地方?幾個作者是各以個人風格獨具的作品,為中國新詩留下了一個榜樣
的。他們作品並不多,比較起來可精得多。這一來,詩的自由儼然受了限制,然而中國的新詩,卻慢慢的變得有意義有力量起來了。
新文學同商業發生密切關係,可以說是一件幸事,也可以說極其不幸。如從小說看看,二十年來作者特別多,成就也特別多,它的原因是文
學徹底商品化後,作者能在「事業」情形下努力的結果。至於詩,在文學商品化意義下卻碰了頭。新詩標準一提高, 新詩讀者便較少。 讀者較
少,它的發展受了影響。因之新詩集成為「賠錢貨」,在出版業方面可算得最不受歡迎的書籍。凡是單行本詩集差不多全得自費出版,凡是專載
詩歌刊物總不易支持一年以上。漸漸地,作者歇手,不欲歇手的縱有興味寫作也無多大機會寫作。餘下幾個有心無力的詩人,寫點不易見好的詩
歌,這裡寄寄,那裡投投,以至於一切文學刊物的編輯人,都不大願意登載詩歌。
新詩的命運,真似乎不得不告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