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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 2008

孤獨的月高垂在秦淮河的華燈,照著冒辟疆的淺吟,還有董小宛的輕酌。

悄悄飲下姊妹們百年的粉淚,我雙手緊捧的一盞茗品,竟也淪落為當年搖槳拍裂的月光。





數十年後,王士禎京城裡悄悄繫上的一首秋風,誰也沒想到是比煤山淒涼不少。

於是人們和詩,默默任兩行熱淚滴落。





大海彼端,朱舜水畏懼著籍貫,害怕答起那歷史遺忘的王朝。

而史可法不也掛念著嗎,同那飽受苦難的揚州?

阮士英也好,小木匠身旁隨侍的九千歲也罷,大明流落地趕著小場,直至觀眾散去。

任憑戲棚老朽於風雨的昏暗。





在南明的終點,吳三桂俯視雲南的永曆帝,竟也語塞。

彷彿山海關城門堅守,中原仍願向他微笑。

當年朱由檢懸吊的老梅樹,是否南明也在那枝間喘息,直至另一代君王的死去。

南京苟存的小朝廷,歌舞掩過驛馬的疾奔和甲士的狂嚎。

而那片片且若暮春的歌舞,終究是曲愛新覺羅氏為朱家橫吹的小調。

南明終隨歌舞成為暮春,留待每年的秋風追憶,以及梅花嶺上的貞婦追思。





猶記得在那燈影下,有把戀人凝望的摺扇。

淡染桃花,亦如情人離亂的血淚。

侯方域、李香君,竟也是那通霄的燈火,在屬於神州那晦澀的長夜。

桃花扇完筆十五年後,孔尚任罷官下放,奉旨監修明史的戴明世亦遭殺身之禍。





誰也說不準,追思竟是叛國的過錯。





而秦淮河不發一語地流動,如同寫入明史的年年秋風。

至於那奼紫嫣紅,只待冒辟疆的夢醒時分記下,空餘百年尚未飲盡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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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聽亞洲功夫世代的re-write,再被演算法引導到solanin,望向老家架上淺野一二0的數作,於是像13年前雨夜外宿,只能向筆記本傾訴心事的我,熱衷地翻頁。 我講述太多一中後半的事了,偶爾說點前半的事吧。那是個3G不普及的年代,我沒能像同學外宿有電腦附網路,讀書之餘最大的娛樂是每周買的漫畫和圖書館借來的小說。之所以不去紅豆借,是書太老又聽同學說上次他借本子結果中間黏住,我便無法踏進山西刀削麵旁的大門,即使我一次次去喬治車庫買難喝的綠茶。那是一間介於服飾店和飲料店的半調子店家,綠茶苦又澀,但因為回宿舍順路又便宜,我便時常光顧,雖然往前走到維他露大樓外投飲料都比較好。音樂的話除了手機的收音機,就是回家灌好的mp3,與2021年相較實在是貧乏到無法置信的青春,即時通在外宿後也是周末回家才能用。或許是太刻苦晦暗,有點色彩都是難忘。 2000年代還是紙本漫畫的盛行期,雖然我從國中就在網上看鼠繪漢化的海賊,但紙頁的觸感似乎讓人與畫面可以連結,甚至與多年後的自己。如同召喚從者的聖遺物,那些開始泛黃的小說漫畫都能拼湊出某個憂傷的少年。在正值多感的年紀,卻沒什麼朋友和妹子。這樣的人今天還有vtuber,那時什麼都沒有,我只能用甫習得的詩句轉抄情緒,累積後回家發在無名,看著誰來我家的頭像如同生活,沒有起伏。說沒有起伏也是太過分了,但唸書補習對那時的我來說像日行公事,如果不考好一點,學得更多,簡直無法證明我還在那了。當時校排900的同學,今天也是個傑出的同業,或許我當初實在沒必要那麼認真念書,大概八成認真也是個平凡的醫生。不過除了念書看小說漫畫,寫作,那時的我也就是個解題機器。 還沒進高瞻班在普通班的前幾天,學校發了個無聊的測驗挫挫新生銳氣,當時拿了全校第五名,結果也沒多少錢。我跟醫研社長提起這事,他說自己拿了第三名,結果社團也快倒了。"確實沒什麼用嘛。"  只要有題目和限制的範圍,我就能推敲出什麼重要,加上反覆練習,校排前三十不是很難的事,但那也是因為數資跟我們雜魚班級競爭不是那麼認真。雖然少年時代憂傷的程度像港都夜雨綿綿,但還是能理性的決定要幹嘛,不追求夢想,而是把手牌和牌堆摸清,畢竟我不像十代能印卡,也不是初代口胡王,只是一個在新奇看同學打牌,沒錢入坑的一中生。 會這樣敏感地懷念,或許也是遠方校慶的共鳴,加上太愛淺野一二0的作品。隨著閱讀,某些分鏡和台詞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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