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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聽亞洲功夫世代的re-write,再被演算法引導到solanin,望向老家架上淺野一二0的數作,於是像13年前雨夜外宿,只能向筆記本傾訴心事的我,熱衷地翻頁。 我講述太多一中後半的事了,偶爾說點前半的事吧。那是個3G不普及的年代,我沒能像同學外宿有電腦附網路,讀書之餘最大的娛樂是每周買的漫畫和圖書館借來的小說。之所以不去紅豆借,是書太老又聽同學說上次他借本子結果中間黏住,我便無法踏進山西刀削麵旁的大門,即使我一次次去喬治車庫買難喝的綠茶。那是一間介於服飾店和飲料店的半調子店家,綠茶苦又澀,但因為回宿舍順路又便宜,我便時常光顧,雖然往前走到維他露大樓外投飲料都比較好。音樂的話除了手機的收音機,就是回家灌好的mp3,與2021年相較實在是貧乏到無法置信的青春,即時通在外宿後也是周末回家才能用。或許是太刻苦晦暗,有點色彩都是難忘。 2000年代還是紙本漫畫的盛行期,雖然我從國中就在網上看鼠繪漢化的海賊,但紙頁的觸感似乎讓人與畫面可以連結,甚至與多年後的自己。如同召喚從者的聖遺物,那些開始泛黃的小說漫畫都能拼湊出某個憂傷的少年。在正值多感的年紀,卻沒什麼朋友和妹子。這樣的人今天還有vtuber,那時什麼都沒有,我只能用甫習得的詩句轉抄情緒,累積後回家發在無名,看著誰來我家的頭像如同生活,沒有起伏。說沒有起伏也是太過分了,但唸書補習對那時的我來說像日行公事,如果不考好一點,學得更多,簡直無法證明我還在那了。當時校排900的同學,今天也是個傑出的同業,或許我當初實在沒必要那麼認真念書,大概八成認真也是個平凡的醫生。不過除了念書看小說漫畫,寫作,那時的我也就是個解題機器。 還沒進高瞻班在普通班的前幾天,學校發了個無聊的測驗挫挫新生銳氣,當時拿了全校第五名,結果也沒多少錢。我跟醫研社長提起這事,他說自己拿了第三名,結果社團也快倒了。"確實沒什麼用嘛。"  只要有題目和限制的範圍,我就能推敲出什麼重要,加上反覆練習,校排前三十不是很難的事,但那也是因為數資跟我們雜魚班級競爭不是那麼認真。雖然少年時代憂傷的程度像港都夜雨綿綿,但還是能理性的決定要幹嘛,不追求夢想,而是把手牌和牌堆摸清,畢竟我不像十代能印卡,也不是初代口胡王,只是一個在新奇看同學打牌,沒錢入坑的一中生。 會這樣敏感地懷念,或許也是遠方校慶的共鳴,加上太愛淺野一二0的作品。隨著閱讀,某些分鏡和台詞都像...

三十自述

三十歲的我,作夠十三年的夢了。 我仍聽小機場,為文了無少時文藝腔調。直敘人間事,已是最裸露的悲愴。往日校區四望蒼茫,不知是霧還是山下工業區的汙染物,冬日不覓教室,十尺外恍如戰場迷霧,隨時要被重修gank。二十歲的我無法面對大學生活,以為最悲傷的部分將隨時間消散,如夏日晴朗的校景。 故人幾增,皆為蠋影,永不及當時明亮。 我的煩惱都是奢侈的,當舉國青年苦於房價低薪,自私地在意青春的小事。或許獨立建國,或許居住正義,或許保護環境... 但我最愛仍是路邊任性的貓、手沖咖啡、無名相簿上的笑容。世界輪不到我輩拯救,誰又值得救贖。如果我的痛苦沒人在意,用不著讓他人快樂。性格可以這麼糟糕,就是討人厭的人的一份特權,我已有意識地從青春時代貫徹。 說點十七歲的小事,那年生日收到學妹手寫的卡片,過了半年她去法國交流回來送我小禮物,儘管當時某些原因不太愉快。還有寫紙條,鼓勵我學測好好發揮,結果我失常的沒有滿級分,唸了間不怎樣的私立醫學系。禮物還有數顆法國撿的松子,上有她畫的愛心與笑臉,今仍為玻璃罐所鎖,未曾成長。